第二纪元324年,神域,卡斯特罗。今天天气不太好,看起来是阴天,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,路上的行人手中都拿了伞,以备不时之需,卡尔昨天喝的显然有点懵,再加上早起是个大阴天,难免多睡了一会,等他醒来的时候,已经快要中午了。卡尔暗叫糟糕,昨天的挖坑留下的土还没有运走,且不说教会分管环境的部门会不会上门问责,隔壁的卡罗琳奶奶就要先唠叨一阵,虽然这坑本身就是为了避免影响她而挖的,但是这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太才不会管这些,找到一切机会都要说你两句似乎才能体现她作为长辈的威严。
卡尔饭都顾不上吃,急匆匆的赶到自己的铁匠铺,门口的土还堆在那里,也不知道有没有行人被绊倒。卡尔推出借来的独轮车,将土一锹一锹的铲在独轮车里,此时卡罗琳奶奶才刚刚起床,穿着睡衣从她的杂货铺里出来,大声嚷嚷着:“谁呀?!大清早就叮呤咣啷的!是想要我老太太的命啊?我心脏可不太好,毛病犯了你们负责呀?!”卡尔赶紧站起身,尴尬的笑了笑:“早,早上好,卡,卡罗琳奶奶。”老太太翻了翻白眼,敲着拐杖说:“早什么早?现在已经是中午了!”“您刚才说...”“我说什么了我?你个小王八蛋故意和我抬杠是不是?看我一个老太太孤苦无依就欺负我?!”“不不,我没,没...”“没什么没啊?说你打铁吵你不能轻点打啊?挖个坑在这是想埋我?”
卡尔越说越着急,越着急就越说不清楚话,慢慢的脸都憋红了,而老太太呢,越说越得意洋洋,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往出翻,当年和老卡尔之间闹得矛盾都要拿出来说道说道。在道路的另一头,一队神圣裁廷的执剑者,正压着一个带着面罩和枷锁的犯人游街,周围居民纷纷跑出来看热闹,犯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,脚下稍微慢一点,就会受到执剑者的鞭笞。这种景象在小镇可是十分少见的,没有重罪的犯人是不会游街的,除非触碰了禁忌,犯下亵渎神灵的罪恶,才会有这种待遇。卡罗琳奶奶显然对于眼前的好戏兴趣更多一点,不在理会卡尔,加入了看热闹的人群。
突然有人向犯人吐口水,他这么一带头,周围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效仿,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人犯了什么罪,实际上他们也不关心这个犯人犯了什么罪,但是他们明白,只要是这种游街示众的犯人那,就一定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,那么怎样羞辱他就都不为过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人群的举动也越来越过分,甚至有的人直接上去对犯人拳打脚踢,而执剑者们则是一种半默许的态度,除非围观者的行为超出了底线,不然他们是不会阻拦的。但是在性情憨厚善良的卡尔看来,将一个活生生的人那样当众的侮辱殴打,这样的场景太过残忍可怖,他低下头认认真真的铲着自己的土堆,想要回避着眼前的一切,突然,他在土堆的一边发现些许的血迹,还有一对门牙深深的嵌在土里,卡尔之前一直站在土堆的背坡,所以没有发现,现在土堆越铲越低,才让呆头呆脑的卡尔看见了这对门牙。卡尔顿时心中一阵愧疚,不知道有谁已经在这里狠狠的摔过一跤,对方没有找上门,显然是个善良的人,为了避免再有人“受害”,卡尔加快了自己的动作,但是只要他现在抬抬头,应该能看到人群中的犯人正死死的盯着他和他身旁的土堆。
艾博纳在自己的大仓库里轻松愉快的完成了上午的收纳工作,对于他这种常年卷曲在地下的工作人来说,天气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。下午他有大把的时间去探索父亲的笔记和大仓库的秘密,前提是别再有人来进行所谓的“寻宝活动”就行。不过让他诧异的是,今天整整一上午都过的十分安稳,没有人打扰,当他打算拿出自己的午饭开始用餐的时候,“咚...咚...咚...”小镇召集居民的钟声响起了。艾博纳一口菜没咽下去,差点喷出来,这才什么时候,魔族就入侵了?怎么没有避难预告?难道魔族突袭卡斯特罗这个破地方了?艾博纳还没反应过来,从外面买东西回来的同事凯伦急匆匆的说:“快走!艾博纳!有异端审判!召集全镇居民!”艾博纳低头看看自己刚吃一口饭,挑一挑眉毛说:“看杀人么...我这刚吃一口...”话还没说完,凯伦不由分说,拉起艾博纳就走。和这种热闹相比,艾博纳更关心自己的午饭,如果不是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死刑实在是吃不下去,他真有可能带着饭盒过来,不过既然钟声响了,就意味着这场集会小镇中的每一个居民都必须参加,这一点写在神谕里,对于神族子民来说就是法律的规定,此时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,小镇的居民大多数都已经到场了。
在广场的正中央,已经架起了高高的绞刑架,执剑者将索套狠狠的套在犯人的脖子上,让他站在行刑台的正中央,然后扯下他的头套,露出一张被毁了容的狰狞的脸,没有人能认出他是谁,据说拷问了一夜他一句话都没说,医生检查他的身体发现他服过了哑药,身上的东西都是出自黑市扒尸贼的手笔,从头到脚找不出能证明他身份和出身的东西,不过这无所谓,黑市贩子大多数都查不清身份,也没人在意这一点,之所以烤打他是因为还有一份契约书留在他手上下落不明,然而看样子已经问不出所以然了,教会决定将他当众吊死,一方面算是打击一下猖獗的黑市,一方面是警告民众,不要接触禁忌的领域,不然这就是下场。
艾博纳找到了自己的家人,和他们呆在一起。卡尔收拾完了门前的土堆,站在广场的另一边,他远远的看到艾博纳一家,用力的挥挥手示意,艾博纳也向他挥手,表示看到他了,邦妮则只是礼貌的点点头。看到邦妮,卡尔瞬间羞红了脸,把头转向行刑台。行刑台旁边的主教开始吟诵圣训和大段的审判词,让人听了想打瞌睡,等宣判结束的时候,人们又打起精神,因为最精彩的部分来了。台上的主教结束了长篇大论的宣判,告诉身边神圣裁庭的执剑者行刑,负责行刑的执剑者将空气中的光用信仰之力汇集一处,形成了美丽而又致命的光刃。执剑者将光刃高高举起,直指绞刑台上的绳索,台上的犯人瞪红了眼睛,死死盯着广场角落的卡尔,与此同时卡尔也发现了台上的死刑犯似乎缺了一对门牙。
死刑犯的脸色发青,鼓着腮帮子,喘着粗气似乎十分不甘心。光刃落下,斩断了绑在绞刑台上的绳子,犯人一下子被吊起,身体的自重瞬间将他的气管截断,他几乎没有什么挣扎,身体神经反射性搐动了几下,便再也没有什么反应了。然后又是主教的陈词滥调,为这场血腥的戏剧画上尾声。人们乏味的听着主教的话,似乎刚才的那一幕并不过瘾,纯粹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,镇广场上的钟声再次起响起,广场上的人们各自散去,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。只留下教会的工作人员打扫着刑场。
无名的死尸从绞刑架上取下来,扔到镇外异乡人的乱葬岗中,从此再无人问津他与契约书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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